放學路上,我蹦蹦跳跳跟著爺爺去菜園。夕陽把爺爺扛著的鐵鍬染成金色,他的影子像棵會走路的老槐樹。菜畦里的泥土剛澆過水,散發(fā)著濕潤的清香。
"咔嚓"一聲,鐵鍬翻開黑油油的土塊,幾條棕褐色的"小蛇"突然扭動起來。我嚇得往后跳,定睛一看,原來是蚯蚓!它們像會變形的橡皮繩,時而縮成小球,時而拉得筆直。爺爺用沾著泥的手指輕輕戳了戳:"這可是土地的好醫(yī)生,天天幫咱們松土呢。"
我蹲下來仔細看,蚯蚓身上有圈圈花紋,像套著無數(shù)個橡皮筋。最胖的那條背上閃著水光,可能是剛才翻土時沾到的露珠。它們用圓圓的嘴巴拱著土粒,像老裁縫穿針引線那樣,在泥土里織出密密的隧道網(wǎng)。
"爺爺快看!"我掰了半塊餅干遞到蚯蚓面前,可它們只顧埋頭鉆土。餅干渣被推得七零八落,倒像在泥土上撒了星星。爺爺笑得白胡子直顫:"人家只愛吃爛樹葉和碎草根,你當誰都像你饞嘴???"
晚風送來遠處炊煙的味道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最開始見到的那條蚯蚓不見了。爺爺說它準是又鉆進土里干活去了?;丶业穆飞?,我望著田埂邊冒出的新草芽,忽然覺得每片葉子下都藏著默默耕耘的"小醫(yī)生"。雖然它們不會唱歌也不會開花,卻讓整片土地充滿生機。